这飘零世间,寄托三千年,抛来乱语狐言,吹梦到云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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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月春风何如酒。

【韩叶/百首情歌】牵丝戏。

啊百首情歌,这次带来的是《牵丝戏》。
毫无疑问BGM是银临、aki阿杰的《牵丝戏》嗯。

本文同时属于顾曲成文系列,系列惯例小节名全部歌词。
系列前文请戳tag,CP除天字十三杀外题目都有,不喜慎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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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前小提示,本文中【木偶师】指做木偶的人,【操偶师】指操控木偶演出木偶戏的人,无特指时木偶均为提线木偶,即牵丝木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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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牵丝戏』

[盘铃声清脆,帷幕间灯火幽微,我和你,最天生一对。]
“叮铃”,“叮铃”。
有什么声音响在耳畔,视野从一片黑暗逐渐化为五彩斑斓。
“叮铃”,“叮铃”。
有谁在牵动他的手脚,盘旋缠绕在手脚上的铃铛因此发出清脆的声响,撞进他心里。
“若郎君、不相负,妾身自当永相顾……”柔婉的音调从操控他的人口中吐出,暗藏凄凉。有风吹过来,四周本就不甚明亮的光芒愈发显得幽暗,但身后之人并不因此而动容。
——所言“身后之人”,似也不太确切。
他已知晓己身不过一只木偶,凭操偶师一双巧手牵着丝线舞动方能做出各式动作,而如此这般的表演,操偶师自然是不会站在他身后的。
操偶师啊……
衣袂翻飞之间他以眼角余光向上望去,将操偶师的容颜瞧得分明。浓眉大眼,神色坚毅,若不亲眼所见,谁信这婉转泣声竟是由他所唱?
——如同若非除去华美彩衣,谁信他楚楚动人、眼角带泪的,却竟是个男偶?
大约也是偶随了主人罢。

[你褴褛我彩绘,并肩行过山与水,你憔悴,我替你明媚。]
操偶师名韩文清。
他初来这镇子上时,一身衣裳已是破破烂烂,却将放着木偶的包袱护得严实。有好奇百姓请他饮茶吃饭,顺便打开包袱一看究竟,知晓百姓并无恶意,他便应了。
包袱里是大大小小几个木盒,最大的那一个便装着他所携带的至极木偶。
韩文清将盒子打开,引来百姓惊呼赞叹——这偶上刀功细致,几近分辨不出,眉目宛如生人一般,眼角一点泪水似泣非泣,哀婉动人。它又身着锦衣华裳,看上去可比韩文清要风光许多。
“真是绝了!”百姓们如此评价。
韩文清只笑。
木偶无名,乃他昔年学艺之时其师指点而作,故韩文清其实尚是个木偶师。
他不善说谎,有人问起木偶来源时皆据实以答,便另有人问起可否再做一个此偶相卖,韩文清一概摇头。
“非是我不愿,只不过将它做出已是耗尽我与恩师心血,如今恩师仙逝,凭我一人之力是万没可能做出第二个来的。”他以手指轻抚过木偶精致容颜,语气平淡,又暗藏温柔。

[他们迂回误会,我却只由你支配,问世间哪有更完美?]
自然,有人信,有人不信。
可卖与不卖毕竟是韩文清自个儿的事,纵然不信人说的这些,那些人也没什么办法。
这镇子也算风景秀丽,木偶戏又算是个新奇玩意儿,韩文清便动了心思,想留在这里安一个家,平日里给人演一演木偶戏,以图糊口。
百姓们倒大多很是欢迎,就是那些个不信的有些嫌弃。
瞧在他眼里便成了正经的不屑,一个个的什么样子,所谓民风淳朴,不过都是些未曾见过暗处的家伙做出的评价——偏生那个呆子还真就留下了。
罢罢罢,操偶师留下了,他一个木偶还能插上翅膀飞走不成。
「不过韩文清,我倒是盼你真能找着一处好地方……遇着什么好人倒也不必,你身边有我不就成了。你那百年岁月中若有谁对你永不背弃,也只是我罢了。」木偶的声音微小得轻易随风而逝,而他并不在意,只将自身演作普通偶来,藏下若有若无的灵气。
轻易瞒过了操偶师那本不算糊涂的眼。

[唱别久悲不成悲,十分红处竟成灰,愿谁记得谁,最好的年岁。]
韩文清在镇子上这一留便是三十年。
镇上百姓们对木偶戏的了解亦是与日俱增。
虽说如此,那木偶戏堂开了三十年,每每都是唱些喜乐悲欢的词,生意却也还不错。
只三十年来韩文清眉眼间风霜愈重。
昨儿个初七,是戏堂开唱的日子,韩文清一整日里也唱了好几出,今日起身眉眼便带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疲惫。
今日不用上台,韩文清却也没闲着,把他从木盒子里抱了出来认真打理。
“叶修,三十年来这戏堂子的进账还算不错,攒下的积蓄约莫也够活到我老死了。三十年嬉笑怒骂、喜乐悲欢,恍惚已唱不出曲中深情……你说,如今的我,是不是也到了可以休息的时候?”
“叶修”是韩文清十年前替他取的名字。
听操偶师这么讲,他面上维持着作为木偶的无知无觉,心底却有了三分凄凉——韩文清若是不再唱了,那一身技艺必得找人来传承,等韩文清教出了徒儿,他自也是要被转手于人的了。
可纵然如此,他亦不能开口。
「……这个呆子……对着一个木偶讲这些话,若非我有灵——有灵又如何,终究是留不住你啊。」
操偶师将他放回木盒中离开房间时,所见皆是黑暗的木偶得以轻声道。
三十年岁月浮现于心,恍如隔世。

[苦乐都跟随,举手投足不违背,将谦卑,温柔成绝对。]
跟木偶提起不唱了的韩文清很快便兑现了自己的话。
镇子上的人都有些惋惜,不过韩文清又道要找个合适的孩子传了自己一身技艺,此言一出倒也引了不少人将自家丫头小子送来试试运气的。
最后韩文清挑了个将将八岁的小子,带在自己身边用心教着。
小子练得很用心,韩文清瞧得也放心,偶尔会抱着他坐在一边照顾着那小子练习,其后晃一晃他的手臂,问他:“叶修你瞧,以他本来的资质,如今又下得苦功,日后可是能让你再舞三十年的好主人?”
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,偏偏却无法反驳,只得在心底骂了句呆子,还是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。
「给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,当我是个什么?若找不着能接你衣钵的人,大不了我陪你一同入黄土便是,有何可在意的!再舞三十年,呵,就这小子,我还看不上呢!要是与他一同演了什么,必定是看着你的份上——」
木偶在被放进安睡的盒子后发出一声冷哼,话讲了许多却戛然而止。
抱怨诸多有个什么用处?
他是个偶,韩文清是他的木偶师,亦是他的主人。身为一个偶,主人之言不得违背,便是韩文清如今要将他送给那小子,他也没得可反对的。
纵使他有灵——正因他有灵。

[你枯我不曾萎,你倦我也不敢累,用什么暖你一千岁?]
小子学得挺好。
一向挑剔的他,在随着小子的手翻飞舞动时,亦不得不承认这一点。
韩文清就更不必提。
戏堂子又唱起来了——他还在台上,眼角余光向上瞟到的却再不是熟悉的容颜。
时光晃晃悠悠,又过了二十年。
“师父。”鬓角开始染了风雪的小子抱着他跪在韩文清床前,出口一声唤带了哽咽。“……生老病死,人之常情……何必为之悲伤。”韩文清的眼极勉强地睁着,面色已是油尽灯枯之象,“记着把手艺传下去……好好照顾自己,和叶修……”
“是,师父,我都知晓的。”小子埋头拭去眼泪,却没再听着韩文清的吩咐。
只他瞧见韩文清闭上眼没了气息,眼角泪水愈发清晰,更显楚楚可怜之相,「小子,你师父已去了——他那胡说八道的话可别乱听,你只管一把火来将我同他一道烧了,埋下就是。」声音仍旧微弱,但小子好歹抱着他,倒是听得一清二楚。
“……叶修?”小子唤他。
「废话什么,照我说的做。」他那眉眼间溢出几丝光芒,「主人去了,我没有不陪着的道理。至于你么……凭你手艺,再做一个木偶又有何难。」

[假如你舍一滴泪,假如老去我能陪,烟波里成灰,也去得完美。]
小子最终还是决定照着他的话,将他与韩文清的尸体一道烧了,埋进坟里。
「真乖。」火舌卷上他的衣袂时,一直以来的禁锢彻底化解,对着跪在旁边的小子,他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露了笑脸,「小子,虽则我一直不怎么瞧得惯你,不过这事上,我倒没看错人。既承了你师父的衣钵,便好好将手艺传下去,莫辜负了他的期望。」
火中木偶燃烧成灰,混在操偶师的骨灰之中,似是要生生世世纠缠不休。

——叶修睁眼,小窗户里透出夕阳橘红色的光芒。
敲门声重重响起,同时响起的还有老板娘陈果的大嗓门:“叶修!起床吃饭!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着?放你一天假休息也不是这么个休息法啊!”
叶修耸了耸肩,叹口气,“知道了,就来——”
韩文清……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。不过,既然上一辈子这么认了,也没办法不是?

与此同时,霸图战队训练室里,韩文清突然打了个喷嚏,随后露出一个微笑。
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,只是觉得好像找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——跟荣耀一样重要。

—终—

抽出老公之前立的flag……
还愿ing
嗯,给tag添砖加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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